殷双喜:艺术家沈勤生活在当代社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自觉的还是无意的,跟当代的这个潮流或者主流是一个相对隔绝的状态。在现代,这个隐的方式还是值得推崇的。因为中国古代隐士是一类,是文人的一类,有的说大隐隐于市,不管隐于市,隐于山林,他都有一个背后的价值观,一个追求,所以我觉得沈勤在85时期也是属于激流勇进,但是现在他属于一个自己单于这样状态,我觉得还是非常值得玩味的。不能否认他虽然在北方这么多年,但是我看他的画除了画面比较简洁,没有那么多琐碎的东西之外,整个的氛围、气息还是南方的,我还是觉得江南的这个东西根深蒂固。


我在想现在就沈勤的画面来说,刚才皮道坚老师也说了,他无论用纸还是用墨,技巧都非常高超,他们那一代人,包括徐乐乐、常进,可以说在当代对笔墨的那种精微之处的体悟,是非常敏感的。也就是说南京这些画家,他们对水墨特性的那种把握是超越古代人的,就是他的强项不是图像,是对水墨自身的感受,他不是用这种图像讲故事或者是别的,他是自身通过水墨这样的一个特性,材料的这样的一个品味,内心去达到一种精神状态的探讨。当然,题材园林、假山石,我觉得还是比较传统的,但是在今天这种传统的形式不能简单的理解为向传统的回归和回复,我觉得这里头的意味还是要去寻找,去品味的。


皮道坚:从他的艺术语言上说,我觉得沈勤的那种语言是对传统的一个发展、一个突破。我刚才谈到了淡墨,当然水墨是一种媒材,他把水墨媒材的那种薄、轻、通透、空明这样一种特质很好地发挥出来。但是他这种发挥,他就是为了表达他个人很当下的一种感受,所以我们看到他的这个画面上,和中国传统的水墨画不同。


靳卫红:他最打动我的东西,不仅是他的个人品性而是他从画里面,他的个人坚持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要求。我觉得这是艺术家最最珍贵的部分。


沈勤:我觉得我和南京有关系,和南京的新文人画没多少多少关系,恰恰是因为新文人画的商业化,抄袭化,让我远离南京。我始终对艺术的理想抱有一份尊重。他因该是向着自己的内心,所以是个人的、原创的,与金钱没任何的关系。这样,九十年代整个十年做广告创意、设计,做电影美术设计去挣钱糊口。画画成了最业余,最纯粹,最轻松的爱好。这十年也是积蓄能量的十年,修身养性的十年。两千年始开始了现在这批作品的创作,这些作品的精神取向,有八五时期的追求,只是形式不同。而画面的构成,有学生时代的临古,有八九大展时的水墨技法,也有九十年代的设计,与光影空间的意识积累,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水墨作品。

(节选自沈勤画展研讨会,画家本人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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