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亚
1926年我出生在江苏盐城。
1981年9月,南京博物院再次为我举办了个人画展,钱松喦再次题诗:“新意开生面,群芳竞艳红。羡君一支笔,挥洒夺天工。”在预定半个月的展期中,观众不断打来电话,要求延展。省电视台拍摄揉纸画法专题播放,获得国内外观众与专家的肯定,使我在观念上转入一个新的高峰期。《春色》入选全国第六届美展,黄永玉先生在《人民日报》发表的文章中给予好评,为我进一步奠定了在中国画坛的基础。
此后我的探索没有停止,如果说《油菜花》与《万千雏鸭闹春江》等等是探求期,第二步便是“揉纸”期,进一步便是“朦胧”期,再其次是“变形”期,继则便是寻求突破“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大写意,从而转入到将书与画合二为一的“妙在不似而传神”的“纯写意”的艰险期。因为写意画,经过青藤、八大由中写意转入到大写意的雏形之后,继则便是吴昌硕“画气不画形”的明确界定,齐白石更在“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结论中,将大写意的形式推向高峰。潘天寿在这绝顶之侧,从“一味霸悍”又另立山头独树一帜,余者至今能独有见树的,除崔子范略有风格外更是寥寥。我们即或是再独创一格,也不可能超越大写意的形式范围之外,这不能不引起我的认真思考与总结。
我在探索随笔中写道:“不欲写真偏写真,何时能脱自然(形象)身。手中束缚千千万,思绪难逃世俗人。”(1983年1月17日)“夫形象过真则欠情,形象不真则欠景,二者不可缺一。但情一般必须依于景,此中国写意画之常规也。我今则思以情为主而越于景,甚而无景(无自然本象)而又能生情,乃如书法中意象之情而已,不亦可乎。”(题写石兰混而不分之意象作品)接着在9月17日我又写道:“做气功求得精、气、神的统一,书法有龙飞凤舞之喻。它实质表达了人类情感自由联想的升华。作画亦然,特别是意象画。要综合含混自然物象之精华气质,而求得最佳的神韵,局限于物象的艺术是开端,因而有工笔;概括物象以抒情是继续,因而有小写意乃至大写意;综合物象是深入,因而‘纯意象’势在必出,这是书画发展的的必然规律,人不可遏。”为此,我依据“裁万象而为一象”的理论,经过曲折崎岖的困境,终于在十一届“当代中国花鸟画邀请展”,以及国内外各种展览中,推出了代表作《盼》、《春江水暖》、《雨后寻径》、《庭园逸趣》等等,并获得认可与发表。
我以花鸟画为主,兴之所致也兼及其他,从工笔到写意,从具象到抽象,从人物到山水,情趣广泛,新颖多变。发表过《王牌》、《秋绪》、《贵妇游》等等,所以,不少人以为我是青年画家,见面之后大为惊奇已是年逾古稀了。
1992年9月21日,应邀在上海美术馆举办了《李亚书画展》,这是一次全面的回顾。邵洛阳在展前看到简介中的十幅画时,对费滨海说:“奇才,怪才。”在开幕式上他又说:“李亚先生的画是写出来,不是画出来的!既有深厚的传统功力,又富有现代意味,在中老年同辈画家中是非常难得的。 ”
周韶华在《李亚书画集》序言中说:“李亚先生是一位有自己主义的画家,他揭起的是写意文化的旗帜,坚持中国艺术以写意方式为本,理直气壮地走写意文化道路,努力呈现意象艺术的完整性……以‘书画合二为一’为标榜。一切的一切,以‘写’为核心,以‘写’来实现,‘写’作为手段和审美对象,最终要看‘写’与‘意’的复合质度……是意与象的契合无间,浑然一体,是一种活生生的内形式,是艺术本体。’‘写’既可以净化强烈的感情冲动,也能把内心的过分强烈情感正确无害的释放出来,使灵魂和肉体得到新的宁静平衡。对于这种审美创造的自由境界,卡西尔有过精彩的描述,他说,这“意味着我们的情感生活达到了它的最大强度,而正是在这样的强度中改变了它的形式。因为在这里我们不再生活在事物的直接的实在之中,而是生活在纯粹的感情形式的世界中。在这个世界,我们所有的感情在其本质和特征上都经历了某种质变过程。情感本身解除了它们的物质重负,我们感受到的是它们的形式和它们的生命而不是它们带来的精神重负。”引用卡西尔这番话为李亚的艺术探索作一总结,可以说是适当的吧。”
艺术是没有国界的,我的画在国内人民大会堂、中南海以及周恩来、李白、杜甫、梅兰芳等古今名人纪念馆、博物馆、碑林等等收藏、刻石。也在美、英、法、意等国及东南亚十多个地区与国家展出并被收藏。在墨尔本、新加坡举办过个展及多次联展,1984年先后在日本举办过四次个人画展,均受到隆重接待与欢迎。河野胜人先生曾一再与国际书店及本人协商,要在日本建立“李亚美术馆”,我婉言谢绝了。
由于艺术成就突出,我已被载入国内外多种权威性的书画家辞典、世界名人录等。